有一种“到此一游”叫“什么都不留下”

今年中秋国庆的出游高峰还没到，几起不文明旅游事件已经“先声夺人”。据媒体报道，近日，几名游客在甘肃文县天池景区内戏水并发到抖音平台炫耀；几天前，两段游客踏踩甘肃张掖七彩丹霞岩体的短视频也在网上热传。

往前追溯，2017年，还有游客在贵州一景区三脚踢断了需万年才能形成的一根钟乳石……

每起事件的当事人都受到了批评教育并作出道歉。踢断钟乳石的游客还被处以500元罚款、追责拘留10天，并被列入旅游不文明行为记录。只是，这些不文明行为的曝光及处置，似乎并没有有效阻止“后来者”的步伐。

有人说，因为罚得不够狠。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法》规定，“故意污损国家保护的文物、名胜古迹”，“处200元以下罚款或者警告”；按照《风景名胜区条例》，个人在风景名胜区内进行破坏景观、植被、地形地貌的活动的，由风景名胜区管理机构“责令停止违法行为、限期恢复原状或者采取其他补救措施”，“并处1000元以上1万元以下的罚款”。

诚然，这种惩罚缺少足够的威慑力。只是，许多风景名胜、文物古迹一旦遭到破坏，再严厉的处罚也无法抚平留下的伤口。况且，在一个社会、一个国家，民众的素质和文明，单靠罚款是远远不够的。

不在名胜古迹乱刻乱画，不做损害自然、人文景点的事情，是小学生都懂的道理。在张掖丹霞岩体被踩踏的视频中，一名男子嘴里念叨着“我破坏了6000年的（原始地貌）。”可见他也并非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错误的。

与看得见摸得着的行为相比，抽象的道理要虚弱很多。不难发现，在旅游区以及普通公共场合，总有人不按序排队、大声喧哗，也总有人乱扔垃圾，或霸占公共休息区域。而大多数时候，旁人都对此类行为习惯性沉默。社会风气长此以往，有人做出更越界的举动，就不是偶然。

小到插队，大到踢断万年钟乳石，令人愤怒的不文明现象背后，往往是对诸多“小节”的纵容和不作为。夸张一点说，纵容10个插队的人，就可能孕育出一个踢断钟乳石的人。

我们到底该以什么方式刷“到此一游”的存在感？俄罗斯世界杯上，日本队在八分之一决赛中被淘汰。赛后，不仅日本球迷“按惯例”将看台打扫得干干净净，日本队工作人员也把球员更衣室收拾得像未曾使用过。这处细节让全世界对日本这个国家的国民素质肃然起敬。

对于游客们来说，什么都不留下，是一种更高境界的“到此一游”。正如泰戈尔的诗那般纯美——“天空没留下翅膀的痕迹，但我已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