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遮掩掩费半天劲想出来的细节,如果年轻人说不是我们这代人的思维,我会果断剪掉 当年的空政话剧团不仅有“军中明星团”的名号,戏剧观念之先锋,在全国戏剧院团中都是旗帜一般的存在,其中《WM我们》,至今仍是戏剧院校导演系教学绕不过去的早期先锋戏剧代表作。 最早《爸爸的床》的制作人找到王学圻时,还曾经担心他不能接受这种戏剧形式,而王学圻就给他们讲了当年在空政演的那出《WM我们》。“那个戏里,我们可以瞬间变成几棵树,表现地震后的废墟使用了一个巨大的镜框,这种处理方式,当时在全国都很轰动。1987年我第一次出国去蒙特利尔电影节,大冬天的,组委会组织的晚会门外站着两个金发碧眼穿着很单薄的姑娘,做着机器娃娃一样的动作,你冲她招手,她也跟着学。后来排《凯旋在子夜》的时候,有一个场景是我们在东北的冰天雪地里被冻僵之后,我就借鉴了在蒙特利尔看到的这两个姑娘的动作。那时的空政话剧团,戏剧观念很先锋,《WM我们》的导演王贵真是太有才华了,音乐、舞蹈他都懂,我们排《陈毅出山》,里面有一段拉纤的号子竟然也是他写的。所以对于国外主创团队的创作方式,我一点都不陌生。” 而对于和年轻人的合作,王学圻也从不以经验和资历压人。“有一次在外面拍戏,我绞尽脑汁想了很多细节,但后来年轻的主创们说,王老师,这不是我们这代人的思维。我果断地说,全剪掉。我特别能接受,现在的作品一定是给当代人看的,这段情节我遮遮掩掩费了半天劲,又用煽情的音乐烘托,最后观众不理解,说:您这干吗呢?这种结果我坚决不要。” 那时空政著名的“龙套三人组”一晚上的服装比主演都多,说明书上的名字永远是“本团演员” 如今,当年空政著名的“龙套三人组”个个都是数得着的人物,除了王学圻,李雪健是中国影协名誉主席,濮存昕更是现任的中国文联副主席、中国剧协主席。当年,三人关系最铁,王学圻回忆,“他们俩都有专长,雪健打扫卫生一门灵,小濮出黑板报,每到周六就光着膀子出板报,政委、团长一吃饭都看得见,说这青年不错,写得一身粉笔末,很悲壮。” 后来李雪健、濮存昕相继离开空政去了国家话剧院和北京人艺,王学圻始终坚守。“其实我们三个里,说起军旅题材的作品,我比他们俩更适合,我的气质更像是部队的,演个飞行大队长、飞行团长没什么问题。小濮太文了,雪健有点像坏人,即便演文书也是个坏文书。我演红军甲,他一定是匪兵乙,基本就是他把我打伤,我再把他打死。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三个在说明书上是没有名字的,我们就叫‘本团演员’。那会儿只要一演戏,我们仨最忙活,光跑群众的衣服就一大堆,雪健说,哪个主角有咱们衣服多,人家也就一两套,我们这一晚上改好几次装,一会儿改个北伐军,一会儿又改个背矿石的老百姓,来回跑。现在想想其实挺好玩的,那时我们特别团结。大家都在团里生活,跟现在社会上的状态完全不一样,认真的空气之浓从一进院就能感受到。早上不到8点就到团里,一小时台词、一小时形体,我们团也有泳池,还能运动。后来还弄了个健身房,买了好多器械,给大家发衣服发鞋,头3天人倍儿齐,第4天开始就没人去了,头疼屁股疼、腰疼胳膊疼,到最后就剩我们三四个人了。那个年代我们是需要天天练功的,专门发的有练功服、灯笼裤、练功鞋,还有练功的板带,姑娘们一个个也在院里每天一小时练得可厉害了。后来中戏姜文那个班的台词老师都是我们空政过去的。”再后来,王学圻在《陈毅出山》里演了一个烈士的角色,李雪健感慨,“行了,咱几个人终于能演有名字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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