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社北京3月21日电 (国际观察)美私营监狱“摇钱树”肥了谁的腰包

新华社记者宋盈 郭雨祺

从20世纪80年代起,私营监狱业在美国蓬勃发展。靠签订床位保障条款、压榨囚犯等手段,美国私营监狱企业获取了大量财富,又将沾染了铁窗血泪的财富源源不断输送给与之勾结的黑心政客。唯利是图、贪得无厌的私营监狱业在美国政商界衍生出盘根错节的利益链条,严重扭曲了美国司法系统公正。

罪犯就是商机

1984年,休斯敦地区的奥林匹克汽车旅馆在90天内被改造得面目全非:旅馆四周竖起高高的围墙,铁丝网盘绕四周,旅馆的牌子也被扯掉。美国私营监狱业巨头美国管教公司(2016年改名为惩教公司)租下这家旅馆后,将其变成非法移民羁押中心。同年,另一家私营监狱企业GEO集团也宣告成立。私营监狱业从此走上美国历史舞台。

如今,这些私营监狱公司已建立起庞大的商业帝国。据福克斯新闻网报道,在不到20年时间里,惩教公司年收入增长了500%以上。据统计,惩教公司拥有或控制47家惩教和羁押机构。GEO集团拥有64间监狱和56家社区惩戒机构,分布在美国、加拿大、英国和南非等多个国家。2020年,惩教公司营业收入达到19亿美元,其中82.2%来自私营监狱业务。GEO集团的收入更高达23亿美元。

囚犯是“永恒的商机”。据美国媒体披露,囚犯数量是政府向私营监狱企业付款的主要依据,例如在2018年,私营监狱每接收一名犯人,政府就需要向企业支付每年2.3万美元费用。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政府与私营监狱签订的合同大多还包含有关床位保证的条款,即政府需要保证私营监狱的囚犯入住率达到一定标准,通常为90%,如果没有达到标准,政府还需要额外付钱。2011年,亚利桑那州就因为没有让私营监狱企业管理和培训公司下属私营监狱达到97%入住率,而向该公司支付了300万美元。

铁窗内的生意经

“和世界上所有企业一样,GEO致力于赚取尽可能多的利润。”法国阿尔斯通公司前高管弗雷德里克·皮耶鲁齐在《美国陷阱》一书中写道。

2013年,美国以违反《反海外腐败法》为由,将皮耶鲁齐投入美国监狱。这位法国商界精英见识了GEO集团的私营监狱——莫香农山谷改造中心的“生意经”:GEO毫不犹豫地将包括伙食、暖气、医疗在内一切服务削减到最低水平,提高面向囚犯的小卖部商品售价,并通过使囚犯失去获得减刑机会等方式,尽可能延长犯人“居住期限”。

今年1月,美国《淘金者》新闻网站刊登题为《谁在真正地冷血杀人:囚犯还是监狱?》的文章,一针见血地指出,追逐利益深植于企业的DNA里,私营监狱公司绝不会允许收入减少而优先考虑社会利益。

黑金链条与“旋转门”

长期以来,美国私营监狱公司声称没有对司法系统施加影响,但事实并非如此。美国《新闻周刊》网站报道,为确保获得关押和监视非法移民的合同,GEO集团每年都要游说美国国会议员,并向其提供大量政治献金。《华盛顿邮报》2015年4月一篇文章称,1989年以来,惩教公司和GEO集团在政治游说上共花费2500万美元,向候选人提供超过1000万美元献金。

福克斯新闻网评论文章指出,私营监狱游说、向竞选活动捐款、让更多囚犯因失去减刑机会而被判更长刑期,他们希望以此尽可能多地榨取纳税人的钱,这是对美国司法系统的扭曲。

私营监狱与美国政府部门之间还存在“旋转门”现象。一些人时而担任美国私营监狱高管,时而从政,这进一步为私营监狱业带来了“发展的春天”。例如,2011年,管教公司(惩教公司)前高管加里·莫尔担任俄亥俄州司法部门官员期间,该州伊利湖惩戒机构被该公司并购,成为第一个卖给私营监狱公司的美国州立监狱。

美国《监狱法律新闻》杂志网站刊文指出,美国现在有两个司法体系。一个给富人、名人或有影响力的人,他们能雇顶级律师和公关公司,向警长、议员和官员提供政治献金,他们因为有名或有钱而享受特权;另一个才是给其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