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难由“一系列因素”造成 波音公司CEO认“错”

美国波音公司首席执行官丹尼斯·米伦伯格4日就近半年内两架波音737 MAX 8型客机坠毁致歉。

在米伦伯格看来，两起空难由“一系列因素”造成，原因之一是波音737 MAX系列客机飞行姿态矫正系统的“错误”。

【首次“致歉”】

波音公司网站发布一段视频，全程4分59秒由米伦伯格出镜，背景是客机组装工厂厂房内，他的语音时而伴有生产线噪音。

米伦伯格开篇声明：“波音对737 MAX（客机）近期坠毁中遇难的人们致以歉意。”

将近半年内，印度尼西亚狮子航空公司和埃塞俄比亚航空公司各有一架波音737 MAX 8型客机坠毁，合计致死346人；全球超过300架波音737 MAX 8型和9型客机继而停飞，多个国家和地区组织停飞或禁飞这些客机。

视频结尾处，米伦伯格以类似表述再次致歉。

埃塞航空客机3月10日失事至今，他多次提及上述两起空难，所用词语均为“遗憾”。

视频中，他承诺，波音有责任消除“风险”。“这是我们的事情，我们知道应该怎么做。”

他重申，波音将升级737 MAX系列客机的自动飞行控制软件，预期升级后的软件今后几周获得认证并加载进入客机控制系统；同时，与737 MAX系列客机关联，这家全球最大民航客机制造企业将向飞行员额外提供培训及资料。

【双重“错误”】

按照米伦伯格的说法，以往经验显示，大多数事故“由一系列因素造成”，波音已经找到导致两起坠机事件的其中一个因素，涉及客机迎角传感器的“错误数据”触发机动特性增强系统“错误启动”。

客机飞行时机头越高，气流与机翼弦线之间的迎角越大。迎角超出一定范围，飞机面临失速风险。波音737 MAX系列客机配备自动防失速系统，即机动特性增强系统。迎角传感器数据一旦显示飞机有失速迹象，这一系统可以无需飞行员介入即接管操作并使机头朝下骤降，化解失速风险。

失事前，印尼狮航客机和埃塞航空客机机头反复压低。

埃塞俄比亚政府4日就埃塞航空公司客机空难发布首份调查报告，显示客机起飞大约1分钟后出现左右迎角传感器读数不一致的错误，分别为74.5度和15.3度，自动飞行控制系统随后接管飞机，4次下压机头。

埃塞方面认定，飞行员在坠机前遵循客机制造商波音公司推荐的一切应急程序，“没有起作用”。

米伦伯格在视频中回应，软件升级和飞行员额外培训旨在杜绝机动特性增强系统“意外”接管飞机构成的风险，确保关联这一系统的事故不会再次发生。

【两者“关联”】

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报道，狮航和埃塞航空空难不同之处在于，埃塞航空飞行员按照应急程序“正确”关闭机动特性增强系统，然后尝试手动驾驶，但飞机仍在3分钟后坠毁。

埃塞方面的初步调查报告显示，飞行员试图重新控制飞机时，多个仪器“报警”。

航空安全专家威廉·沃尔多克告诉美联社记者，与狮航飞行员相比，埃塞航空两名飞行员当时面临的问题“更严重”，“看似要在更短时间内同时处理更多事情”。

埃塞航空失事客机的机长有超过8000个小时飞行时间，包括超过1400小时驾驶737系列其他客机的时间；副机长有超过600小时飞行时间。只是，两人执飞737 MAX系列客机的时间加在一起仅159小时。

埃塞方面在报告中没有直接“点名”737 MAX系列客机的机动特性增强系统，但“建议”波音重新评估失事客机机型的飞行控制系统；“建议”航空安全监管机构允许737 MAX系列客机复飞以前确保所有问题已经得到解决。

一些遇难者家属在报告发布后告诉媒体记者，出于追逐利益的目的，波音“蒙骗”和“勾结”美国监管机构，急于将“有缺陷”的737 MAX系列客机推向市场。

自印尼狮航客机失事以来，两起空难部分遇难者的家属已经在美国起诉波音。（郑昊宁）（新华社专特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