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造星，绽放得快凋零也快

即将过去的2018年，《偶像练习生》与《创造101》两档节目号称掀起了“偶像元年”浪潮，但热闹背后，却难掩昙花一现，什么都没有留下。半年过去了，凭借两档代表性选秀节目出道的男子团体“Nine Percent”和女子团体“火箭少女101”，境遇极为尴尬——“Nine Percent”在成团后时隔7个月才发布首张专辑《TO THE NINES》，竟然因为“难听”上了微博热搜。

《偶像练习生》当初的宣传口号是打造国内首个跨经纪公司的优质偶像男团，《创造101》则号称要开创“中国顶尖女子流行乐演唱组合”，但新的组合成了摆设，“Nine Percent”组合的首部团体综艺《百分九少年》直到现在仍没播出的迹象，选手们多以个人身份或原公司组合形式在外活动。而不管是“Nine Percent”还是“火箭少女101”，都存在资源严重分配不均的问题，男团当红的蔡徐坤和女团最火的杨超越，手握影视、综艺多种资源，其余多位成员只有零星活动。

一切都指向了钱。为了最大限度榨取偶像们的经济价值，练习生们都无法避免要到各个视频网站推出的网络综艺中刷脸。近期热门综艺中不乏《偶像练习生》选手们的身影，蔡徐坤、陈立农等参加的《中国音乐公告牌》还和音乐有些关系，而《奇妙的食光》和《完美餐厅》则都是美食类，原因无他——门槛低，可以迅速开录。综艺节目可以让艺人靠抖包袱和卖人设活跃在大众视线中，但是流量明星已然不再是综艺节目的万金油。腾讯发布的《2017娱乐白皮书》数据显示，依靠流量明星支撑的节目在收视趋势上大幅缩水，最高下降33.7%。

快餐式造星的背后，和选手们签订捆绑合同的视频网站方以及经纪公司不无关系。组合的成功离不开平台的推动和合理规划，但他们明显都意不在于打造国内成熟偶像团体。在练习生制度的创始国韩国，偶像在出道前，往往经历至少5年以上的练习生时光。但在中国，练习生培养的时间大大缩短。很多公司甚至将培训期定为两三个月，让艺人们先出道，边练习边发展。而练习生招募变得更加容易，为了快速招到人参加节目，标准低到令人震惊，出现“只要不纹身全部入选”的奇闻。

《创造101》公布的一则幕后纪录片里，成员Sunnee坦言到北京后开始封闭自己，讲到伤心处一度泪流满面，自责自己不是一个好产品。这种不重视艺人个人发展，反而注重流水线式批量生产的明星产品论，被很多经纪公司以及综艺节目制作方推崇。与畸形的明星产品论相伴的，是数据泡沫在死忠粉丝们运作下，被吹得越来越大，近期的一篇《86个粉丝的账号为蔡徐坤带来500万转发？是时候戳破明星假流量了》指出了这一乱象。

无奈的现实是，当造星像肉鸡养殖场般操作，速成的“星”很快会被造就他们的机制吞噬——优爱腾三家网站都在准备明年的选秀综艺，很快下一波偶像艺人将会出现，并取代前一波。而在粉丝迭代无比迅速的当下，明年当新的“蔡徐坤”“杨超越”们出现，你还会记得今年的偶像吗？（普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