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攻略》《如懿传》 观众感叹太容易串戏

北京日报记者 徐颢哲

大热清宫戏《延禧攻略》上周末收官，同样讲述乾隆帝后故事的《如懿传》还在热播。这位历史上自封“十全武功”的皇帝周旋在怀揣各种心思的妃嫔跟前，不禁让人感叹“乾隆很忙”。事实上，自从2011年消费完雍正之后，清朝历代皇帝的情史值得言说的都已经全面启动。岂止乾隆很忙，大清皇帝都忙于在电视剧里谈恋爱！

《延禧攻略》和《如懿传》都基于同一段历史故事改编而来，《延禧攻略》是以嘉靖皇帝的生母——魏璎珞的视角展开，前期为查出其姐的死因，后期受皇后之托辅佐乾隆皇帝。而《如懿传》则以如懿（即娴妃）视角展开，剧中她和乾隆皇帝青梅竹马、真爱无敌，上演了一个相知相爱相守最后相离的故事。

由于《延禧攻略》先于《如懿传》开播，观众对同一个人物的印象先入为主，《如懿传》开播后，同一个人物形象的颠覆让观众严重串戏——乾隆皇帝变身疑心病患者，一副总有刁民想害朕的状态；《延禧攻略》里开挂的魏璎珞在《如懿传》里变成了反派令妃；而《延禧攻略》中“白月光”的富察皇后在《如懿传》里居然成了表里不一的“白莲婊”。

事实上，国产古装剧中，清宫戏的数量远超过其他朝代。而在众多清宫戏中，康熙、雍正、乾隆这祖孙三人的上镜率又远高于其他皇帝。但其实在2000年年初的荧屏上，谈恋爱并不是清朝皇帝们的主业，这一时期的《康熙王朝》《雍正王朝》中，皇帝们都忙于政务，与大臣们斗智斗勇，稳固“朕的江山”。此外，当时还兴起了微服私访之风，《康熙微服私访记》《铁齿铜牙纪晓岚》都是同类型作品，这类作品虽然带有戏说成分，但还是具有浓厚的正剧气质，符合皇帝这一形象的观众认知。

转变发生在2010年前后。2011年，穿越剧崛起，《宫锁心玉》《步步惊心》两部大热剧都以九子夺嫡为背景，以男女主之间的感情线为主线。雍正皇帝不再是那个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皇帝了，“四爷”深情款款的形象令人印象深刻。而伴随古装偶像虐恋风的兴起，《寂寞空庭春欲晚》《龙珠传奇》等剧集开始演绎康熙皇帝的恋情。

一个明显的走向是，清宫戏的路越走越窄，除了后宫争宠之外，似乎没有其他的路子。在剧评人杨文山看来，以后宫妃嫔争宠为主线的清宫戏的流行，市场导向发挥了重要作用，“女性向、强情节、戏剧冲突，是百试不爽的市场指标，而真正去拍清朝以前的故事往往费力不讨好，也没有多少观众去捧场。”他也认为，不是说拍皇帝的家庭生活就一定拍不出彩，但就清宫戏而言，很难拍出花儿来，“《延禧攻略》在后宫打怪升级的快感中释放现代人的职场焦虑，《如懿传》更加侧重批判封建皇权对人性的压抑。”

反观英美国家的“宫廷剧”，格局并不狭窄。美国奈飞公司出品的“大女主戏”《王冠》，虽然讲述的是英国女王伊丽莎白的家庭琐事，但是表达议题却不限于此，深入探讨了人性和神性的冲突，以及君主制如何与现代社会相适应。杨文山直言，《王冠》除了对英国王室的“不自由”产生共情之外，也令观众对英国独特性的政治运作模式有了深切感知。而国内的清宫戏，无非是争宠戏码，实在是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