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阁受阻 默克尔怎么办?德国政坛进入躁动期

德国三党组阁“试探性谈判”以自由民主党（自民党）宣布退出而严重受阻。德国总理安格拉·默克尔20日凌晨召开新闻发布会，对自民党退出当前谈判表示遗憾，称会向总统弗兰克－瓦尔特·施泰因迈尔通报情况，并斟酌下一步计划。德国《明镜》周刊称，谈判失败是“默克尔的一次灾难”，对一直风平浪静的德国政坛的冲击犹如“脱欧”对英国的影响。

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德合作中心副主任杨解朴认为，自民党出人意料的退出，令默克尔的组阁前景变得艰难而复杂。如何化险为夷实现第四个总理任期，默克尔面临罕见挑战。

【四种可能】

这次谈判一开始就非常艰难。受9月24日大选结果限制，组阁谈判的参与方选择余地很小。默克尔领导的联盟党（由基民盟及其姊妹党基社盟组成）获得33．0％的选票，保持联邦议院第一大党地位，但因为第二大党社民党宣布且多次强调不参加组阁，联盟党又拒绝接触极右、极左政党，就只能同自民党和绿党展开谈判。

由于这三党的旗帜代表色组合起来与牙买加国旗颜色一致，媒体将这次组阁尝试称为“牙买加联盟”。

谈判中，各方列出由12个重要议题组成的谈判清单。各方在欧洲政策、能源与环境政策、难民和移民政策以及财政政策等关键议题上存在较大分歧。谈判期间，自民党和绿党方面不断指责对方不肯妥协。

杨解朴认为，“牙买加联盟”是一个不得已的组合，三党立场相差太大，甚至针锋相对，此前唯一的粘合剂是三党都希望执政，现在自民党放弃执政，继续谈判的基础就没了。

对自民党的退出，杨解朴认为比较大的原因是其基本政纲未能得到满足。自民党领导人克里斯蒂安·林德纳担心，可能在谈判后带回一份让党内和选民很不满意的清单。他19日宣布退出谈判时说：“不执政比错误执政要好，再见！”

自民党退出，组阁谈判戛然而止，默克尔的组阁难度陡然加大。德国媒体认为默克尔未来或尝试组建少数派政府，或接受重新大选。

杨解朴认为未来有四种可能：一是联盟党同绿党组建少数派政府；二是联盟党放弃绿党，转而同自民党商谈组建少数派政府；三是联盟党极力劝说社民党“回头”，再次像现在这样，组建大执政联盟；四是重新大选。

【一个难题】

路透社称，默克尔显然为这次谈判耗费了大量心力，宣布谈判失败时她“显得疲惫”。在讲话中，默克尔说：“作为总理……我会尽全力让国家走出这个困难时刻。”

《南德意志日报》认为，默克尔将会把重新大选作为最后选项，总统施泰因迈尔也会设法避免重选。法新社称，一直关注组阁谈判的施泰因迈尔呼吁各党履行责任，“这个责任并不是（通过重新选举）把选民的授权再交还给选民”。

杨解朴认为，目前的情况很困难，如果三党谈判彻底失败，后续“无论哪种可能，实施效果都不好”。

杨解朴说，少数派政府很难推动政策执行，往往导致重新选举，同社民党联合执政固然是不错选择，但后者充当反对党决心很大，该党一名领导人甚至表示，联合执政的条件是默克尔不再任总理。

至于重新大选，根据最新民调，除了绿党和极右翼的德国选择党得票可能增加，其他党派将没有太大变化。这是主流政党和选民不希望看到的。更麻烦的是，政治空转对相对平稳的德国政治和经济会造成负面影响。

路透社认为，如果63岁的默克尔组阁失败，作为欧洲最大经济体，德国政治不稳对欧元区乃至欧盟对俄罗斯、土耳其政策等方方面面都会造成影响。

另据报道，法国总统埃马纽埃尔·马克龙19日晚同默克尔通电话，了解组阁谈判失败的情况，他20日表示，“德国组阁进程停滞也不符合法国利益”。德国基民盟总书记彼得·陶贝尔则呼吁各方不要放弃，通过妥协推动德国渡过当前难关。（夏文辉）（新华社专特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