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化学博士安格拉·默克尔与理论化学博士约阿希姆·绍尔相识于原东德科学院共事时期,同居数年后在1998年悄无声息地登记结婚,她母亲也是第二天听女儿轻描淡写提了一嘴才知晓。 据说,完婚是默克尔在教会压力和盟友劝说下,为政治前途考虑而完成的“形象工程”。这是两个人的第二段婚姻。 默克尔娘家姓是卡斯纳,“默克尔”其实来自她第一任丈夫、物理学家乌尔里希·默克尔,这段婚姻1977年开始,5年后结束。 连她前夫也困惑:她为何不随现任丈夫改姓“绍尔”,或者像不少独立女性那样用回娘家姓。也许是因为彼时她在政坛已展露锋芒,改名太麻烦?或者,她只是觉得这事没那么重要。绍尔也安之若素,因为他本来就不想以“默克尔配偶”身份立世。 【“歌剧魅影”先生:别关注我,谢谢】 10年前在德国海滨小城海利根达姆举行的G8峰会,一个“花边”差点抢了头条。德国媒体惊呼:默克尔的“臭脾气”老公居然肯出来敷衍观众了! 他带着与会国家首脑配偶们溜达了一圈当地名胜古迹,颇尽了一番东道之仪。只是在集体合影时,他试图藏在小布什夫人身后,却还是被时任加拿大总理哈珀的夫人拉了出来:“你必须站中间,这是规矩!” 要知道,默克尔2005年第一次当选总理,绍尔连妻子的就职典礼都没参加。当时面对外界质疑,德国政府发言人不得不出面解释:绍尔虽没到现场,但在他的办公室里看了电视直播。 12年过去,默克尔成为全世界最受瞩目的国家领导人之一,他则继续专注于化学研究。他从不接受媒体采访,一开口也是告诉记者“别来打扰我”。德国媒体说,他真是人如其名:“绍尔”(Sauer)在德语中有“臭脾气”之意。不过,对于他十年如一日的“冷感”,媒体一开始诟病,如今也表示“叹服”。 绍尔如今在洪堡大学当教授,并担任一家知名慈善基金会理事。但作为德国“第一先生”,他基本是“隐身”状态。 “秀恩爱”不在总理夫妇的日常选项里。公众能看到他俩同时出现的场合,一般是巴伐利亚州拜罗伊特一年一度的夏季瓦格纳歌剧节。绍尔会一本正经地穿着礼服,一脸冷漠地拒绝媒体甚至其他赴会者的攀谈,以至于德国媒体给他取了个外号——“歌剧魅影”。 写过默克尔传记的波恩大学政治学教授格尔德·朗古特说:“对他来说,和参加拜罗伊特音乐节的普通人打交道,还要忍受媒体的聚焦,真是一种折磨。他不想被当作她的附属。” 其实,绍尔还是被说动尽了些官方义务。比如,2011年,他在华盛顿见证了时任美国总统奥巴马授予默克尔“总统自由勋章”;今年7月的汉堡G20峰会,他也陪各国首脑配偶们坐游船、吃午餐。 他的朋友曾评价:绍尔其实有一种“冷幽默”,又非常聪明,与总理堪称“绝配”。 难得与绍尔说过话的德国名人杂志《彩色画刊》记者克斯廷·耶克尔说,德国人已普遍接受总理夫妇的相处模式,“这是一种很时髦的关系。即使他不表态,她也说过,能与丈夫保持这种牢固关系,同时又让他享有自己的事业,对她非常重要。” 【洗手做羹汤?是恩爱,也是策略】 默克尔首次当选总理时,媒体开始挖掘她的过去。她的一位中学男同学玩笑道:“安格拉从那时候起就是CDU的人了,她是‘未接吻俱乐部’成员(德文缩写与默克尔所在党基民盟一样都是CDU)”。 那位男同学大概没想到,昔日拘谨、不起眼的同窗当总理一当就是12年。如今媒体再想窥探她的私人生活,却没那么容易了。默克尔很谨慎,绍尔更是守口如瓶。有报道称,他甚至“威胁”过自己学生:如果对媒体“多嘴”,就让他们“挂科”。 但这并不意味着默克尔的家庭生活完全对外封闭。她的团队会不时对外释放一点“女性色彩”的细节信息,适当柔化默克尔的政治家形象,增加其“亲民”指数。 默克尔和丈夫不住官邸,而是住在柏林市中心一栋普通公寓楼里。默克尔会为丈夫准备早餐,也常光临附近超市买菜。超市老板和顾客们对总理的到来已经习以为常,倒是经常有游客在超市里看到默克尔很激动,纷纷要求签名或合影,往往也得到满足。 默克尔会看似随意地向媒体透露:丈夫很喜欢她做的蛋糕以及撒在蛋糕上面的配料,而她自己喜欢土豆汤。 上海外国语大学德语系主任、上外中德人文交流研究中心主任陈壮鹰教授说,做蛋糕和土豆汤是德国主妇的传统强项,也是传统家庭生活的象征。默克尔巧妙而低调地营造了一个亲民、接地气的女性形象。这类小细节实际上是一种精心设计的政治策略,用于拉近和选民的心理距离。实际上关于她的私生活,民众们依然一无所知。默克尔对此讳莫如深,因为她深知,政治家的私生活是最容易给竞争对手留下把柄的话题。 不同于隔壁法国人,德国人对政治家私生活道德有近乎“洁癖”的要求。绍尔的不苟言笑,即使不能为默克尔的女政治家“人设”增分,至少可以少惹许多麻烦。 默克尔在距柏林约80公里的原东德小镇滕普林长大,这里今天已是一处温泉度假胜地,夫妇俩在它附近村庄购置了一处带花园的宅子。早些年,邻居们偶尔还能看到他俩周末时在村里出没,种花、跑步。如今,作为德国和欧盟掌舵者,默克尔可谓日理万机,大选近在眼前,“周末二人世界”难免中断。 绍尔依然远离她的竞选活动。不过,当默克尔第四次拿下总理宝座,这次就职典礼,他会“屈尊”参加吗?(沈敏)(新华社专特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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