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维艰:“生是塞罕坝人,死是塞罕坝魂” 8月5日,塞罕坝展览馆重新布展后再次开馆面向公众。在用照片、书信和文字布置的“六女上坝”展览前,一位老人久久伫立不肯离开。 她是塞罕坝第一代务林人陈彦娴。 回首53年前的一个晚上,正在承德二中读高三的陈彦娴和同宿舍的甄瑞林、王晚霞、史德荣、李如意、王桂珍几个好姐妹在不停讨论着:“什么地方艰苦?”“什么地方需要人?” 最后,6个好姐妹将上山下乡的地点选在了围场坝上地区。 “当时,我们都在学习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典型邢燕子和侯隽。”陈彦娴回忆,放弃高考平复了家人的情绪后,1964年8月21日,6个涉世未深的姑娘乘坐敞篷大卡车,一路高歌走向塞罕坝、走向自己的理想。 一段视频资料显示,当时的塞罕坝是一片土黄色的荒漠,一眼望去,看不见任何绿色植物,职工们每天拿着锄头上山,用自己的双手在荒漠上一棵一棵地栽种树苗。 在塞罕坝,6个女孩与男人一样,将带泥浆的树苗放到植苗机上,两手不停取苗、放苗。十几个小时的工作后,两眼发干头发胀、穿着带泥水的衣服到头就睡。 她们和男人一样在没过膝盖的大雪中伐树,再拿绳子捆好,用肩膀拉着从山上向下滑。在凛冽的“白毛风”中,她们的脸、耳朵都冻得起了泡。 8月30日,站在塞罕坝林场先进事迹报告会上,陈彦娴说,50多年过去了,当年的小树都已经长成了大树,当年的茫茫荒原已经变成百万亩林海,我们所有吃过的苦、受过的累、流过的汗水和泪水,都变成了快乐、骄傲和自豪! 300多年前,塞罕坝曾是清朝皇家围鹿打猎的地方。清末,国势衰微,内忧外患,“木兰围场”被开围放垦,树木被砍伐殆尽,加之山火不断,到解放初期,原始森林已荡然无存,留下的是恶劣的气候和荒漠的土地。这个昔日的“美丽高岭”,变成了风沙肆虐、人迹罕至的茫茫荒原。 1961年10月,正值金秋时节,塞罕坝却已寒风凛凛、冰冻成霜。时任林业部国营林场管理总局副局长刘琨一行冒着严寒来到塞罕坝,寻找植物生存的痕迹。荒漠中的一棵小树让人们看到了希望,这棵活下来的树,或许就是绿洲的希望。 据当时的林业专家判断,这是一棵落叶松,约有一百五十年的树龄。它就是现在人们口中的“功勋树”,在林场北部的红松洼自然保护区内。 1962年,为改变“风沙紧逼北京城”的严峻形势,林业部建立了塞罕坝机械林场。127名大中专毕业生与林场原有242名干部职工一起组成了369人的创业队伍,正是这369名平均年龄不到24岁的拓荒先锋,拉开了塞罕坝林场建设的大幕。 第一代塞罕坝造林人的生活条件十分艰苦。没有饮用水,他们就化雪水用;粮食匮乏,他们就吃黑莜面加野菜。许多人都患上了心脑血管,类风湿等疾病,由于没有医院,得不到及时的治疗,这一代造林人的平均寿命只有52岁。 创业初期,因缺乏在高寒、高海拔地区造林的成功经验,1962年、1963年连续两年造林成活率不到8%。极其艰苦的工作、生活条件和连续的造林失败,动摇了大家的信心,塞罕坝造林事业处在了生死存亡边缘。 但面对气候环境的恶劣,面对连年植树效果不佳,塞罕坝人没有放弃。 功夫不负有心人,1964年的“马蹄坑大会战”后,林场种植的516亩落叶松的成活率终于达到90%以上,面对一片稚嫩的绿色,造林人激动地嚎啕大哭。 塞罕坝林场第一任党委书记王尚海曾说,“生是塞罕坝人,死是塞罕坝魂”。按照其生前的遗愿,他的骨灰便撒在了马蹄坑林区。 如今的马蹄坑,已经成为一片参天耸立的森林,它还有另一个名字——王尚海纪念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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