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斯达黎加：没有门牌号的“独乐乐”

日前，笔者因事欲从巴西前往中国驻哥斯达黎加大使馆，然几经努力却查询地址未果。最终，笔者从使馆得到的权威答案竟是——首都圣何塞市哥斯达黎加前总统阿里亚斯的家向南100米再向西50米。

这究竟是地址还是“寻宝图”？“阿里亚斯的家”又在哪里？带着种种困惑与不解，笔者来到了哥斯达黎加首都圣何塞，才了解到原来这是个没有门牌号的国家。哥斯达黎加几乎所有地址都用“相对论”的方式描述，即以某具知名度的地标作为参照物，来定位周边的建筑，如“阿里亚斯的家”。

没有门牌号，甚至大多数街道都没有名字，对于习惯大都市快节奏生活的人们，恐怕顿觉错愕，这也常常使初来乍到的外来游客感到困扰。据说，圣何塞曾尝试开展增设门牌号的市政建设，却最终因无法改变当地人的思维而不了了之。比如，当你询问当地人第几大街、第几大道在哪里时，他们会一脸茫然，但继而会不失热情地追问：“你究竟要去哪儿？”搞明白后，他们会胸有成竹地告诉你：“体育场以北100米，再向东50米。”

不与国际接轨又如此墨守成规，这样的地方会不会让人抓狂？至少在哥斯达黎加，这种担心确属杞人忧天。

即便是哥斯达黎加最大的城市圣何塞，外来人口也并不多。对游客来说，出租车、公交车司机大都是“活地图”，想“走丢”也不容易。对于生于斯、长于斯的当地人，每片区域都有个约定俗成的明显坐标，如大树、雕像、剧院、博物馆、体育场、名人故居等，用这些熟稔于心的坐标描述地址已成为其生活和思维的组成部分。没有门牌和街牌对于早已习以为常、生活节奏较慢的当地人而言，似乎并没有多大影响。

可是问题又来了，那么来自世界各地的信件在这里如何分发呢？——这就不得不提到被称为“活地图兼大侦探”的邮差。圣何塞有140多万人，邮箱达1.4万个之多。每天要把成千上万封信件按区域分类，放置到相应邮箱，并将那些“语焉不详”的信件送到个人手中，全靠邮差们对当地的地标建筑了然于心。不过，哥斯达黎加的其他城市，由于规模比圣何塞都小得多，信件投送起来也容易得多。

也许最令外人惊诧的是，这种不设门牌号的做法，竟是当地人“幸福必不可少的因素”。很多国家由数字、字母等构成的街道和门牌号，在便利快捷的同时，也令人觉得生硬冰冷和缺乏温情。与此形成对比的是，哥斯达黎加的“大榕树”等参照物，却如同中国的“山西洪洞大槐树”一样，让人内心涌起浓浓的乡情，备感亲切和温暖。而在新邮递员上任、地址发生改变时，一封信还常会使得“对面不相识”的左邻右舍相聚相叙，邮递员也充当了真正意义上的“友好使者”。

生活在闹市而无“城市丛林”之虞，哥斯达黎加人自然热切地拥抱着这份“独乐乐”的幸福。即便会有重“快捷”的外国人视此为某种怪象，但其中蕴含的人文情怀，依然会令人不免在回味中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