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观察：乌克兰危机斡旋考验德“有为外交”

慕尼黑安全会议(慕安会)8日落下帷幕。德国关于其外交政策调整的表述引起舆论关注。

分析人士指出，乌克兰危机给德国调整二战后奉行的“低调克制”外交带来契机，能否在斡旋过程中发挥更多影响力、能否按照符合德国和欧盟意志的方式化解危机，将成为考验德国新外交政策的试金石。

机遇与挑战并存

乌克兰危机将德国推至外交博弈的风口浪尖，也给德国外交政策的变化提供了机会。

去年慕尼黑安全会议前夕，德国外长施泰因迈尔接受媒体采访时提出“有为外交”理念。在随后的安全会议上，德国总统高克和德国国防部长冯德莱恩先后表示，德国已准备好承担更多国际责任。

时隔一年，冯德莱恩在本届慕安会上对德国具体如何实行“有为外交”作出解释，分五个方面阐述德国希望通过合作在国际事务中发挥领导作用，包括合作发展、合作应对冲突等。

冯德莱恩多次提到乌克兰危机的例子。譬如，乌克兰危机需要各方共同应对，欧盟、北约及欧安组织应发挥更大影响力，作为三个组织的成员国，德国有“与盟友共同分析决策的意愿以及合作解决冲突的能力”。

施泰因迈尔在本届慕安会上也重申了德国调整外交政策的决心。他说，关键问题不是德国是否要在国际事务中发挥更大影响力，而是“在哪儿”和“如何”发挥影响力。

中国前驻德国大使梅兆荣说，受历史因素影响，德国不太可能通过军事途径发挥更大影响力，因此只能走政治途径。而斡旋乌克兰危机成为德国扩大自身影响力的一个契机。

“铁娘子”的作为

身穿枣红色丝绒西装上衣的德国总理默克尔7日在慕安会上一亮相就成为各方瞩目的焦点。她在会上说，通过向乌克兰输送更多武器不能平息冲突，军事手段不能解决乌克兰危机，各方应通过政治途径解决这一问题。

为推动政治解决乌克兰危机，默克尔最近真是相当“有为”。

6日晚，默克尔与法国总统奥朗德一道与俄罗斯总统普京在莫斯科进行了近5个小时的闭门会谈，商讨解决乌克兰危机的办法。而就在前一天，默克尔与奥朗德还在基辅会见了乌克兰总统波罗申科。据报道，默克尔9日将在华盛顿与美国总统奥巴马会面。她还计划参与11日在白俄罗斯首都明斯克举行的乌克兰危机峰会。

自乌克兰危机爆发以来，美国和欧盟对俄罗斯实行了多轮经济制裁，西方与俄罗斯关系跌至冰点。

在此背景下，与俄罗斯经贸关系密切的德国以及与普京私交“还不错”的默克尔本人被外界认为有可能成为西方同俄罗斯沟通的桥梁。

过去一年多来，默克尔与普京电话联系不断，虽未能消除分歧，但至少沟通渠道仍在。在乌克兰危机各个阶段，这位“铁娘子”曾先后表态，指出维护欧洲安全应与俄罗斯合作、明斯克协议应得到全面执行、军事手段不能解决乌克兰危机。舆论认为，虽然美国姿态强硬，但西方与俄罗斯的关系总体上并没有跌入“新冷战”的深渊，这一定程度上受益于默克尔的理性。

调整能否成功

眼下，乌克兰局势仍处于胶着状态。德国媒体认为，默克尔及其他德国政要在慕安会上的表态以及德国政府过去一年中为斡旋乌克兰危机所作的努力都表明，德国调整外交政策不是纸上谈兵。但其成果如何，还有待观察。

一方面，过去一年多来，尽管德国做出了一定努力，但乌克兰局势以及西方与俄罗斯之间的关系仍在持续恶化，“德国声音”的影响力还面临考验。

另一方面，在对俄制裁等问题上，欧盟与美国的利益不尽一致，这决定了他们的目标也不完全相同，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存在矛盾。因此，尽管默克尔与奥朗德近日同普京实现了“建设性”会谈，却招致美国政界的强烈批评。

梅兆荣认为，现在是考验欧盟是否有勇气按照符合自己利益的方式处理乌克兰危机的时候了，在此背景下，默克尔的美国之行值得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