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回家,小洲帮妈妈做完家务后,就会坐在房子里发呆,他已经两年没有见过父亲了 懂事的小洲经常帮妈妈做家务,爸爸不在,他幼小的身体里,早已有了一颗男子汉的心 河南商报记者 段睿超/文 侯建勋/图 编者按 11月5日媒体报道,三门峡有一对不幸的小姐弟:母亲早逝,父亲最近被收押。幸运的是,这对来自重庆的姐弟的衣食起居,被灵宝一个派出所的民警照料起来。 姐弟俩的背后,是一个群体,他们的名字是“服刑人员的未成年子女”。 与同龄人相比,他们年幼却遭遇不幸。亲人入狱造成家庭的不完整,带来的除了生活上的困苦,更多的是心灵上的创伤。 他们不轻易向人袒露心扉:不自信、懦弱、敏感、自闭、对陌生人有莫名的敌意……但在外人看来,他们却表现出了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 他们知道,自己和同龄人是不一样的。幼年父爱或母爱的缺失,是他们身上永久的印痕。 他们是一个所受的关注和关怀很有限的群体。但只要社会关爱他们,使他们心怀光明,艰苦的环境里依然能开出美丽的花。 他们是不幸的,父亲或母亲有人入狱或双双入狱,幼小的心灵,除了要忍受缺失亲情的痛苦,还要承受周围人的目光。 他们渴望沟通但又害怕失去,他们想融入集体但又警惕地紧闭心扉。 但是,他们不该被遗忘,不该被忽视为一个抽象的个体。今天,我们走近他们,试图触摸他们的内心。 故事 1 父亲的事,他从不愿和人多说 小洲家住平顶山叶县常村乡五间房村柴沟营。他说,已有两年的春节没有跟爸爸一起过了。 2011年6月份,小洲的父亲因为盗窃,被判入狱。关于父亲的事,他不愿与别人多说,即便是在学校里最好的朋友。 今年9月份,小洲升入了四年级。班主任何国君说,小洲是个非常懂事的孩子,“比起同龄的孩子,他更知道学习,更坚强。” 11月7日下午,记者来到小洲的学校。见到陌生人,他很警惕,目光不停地在老师和记者身上转移。因为不清楚来人的目的,被叫到一旁的小洲开始啜泣。在老师和记者的安抚下,好久之后他才开口讲话。 从他不多的话语中可以看出,这是个敏感的孩子。因为残疾,他仅有两根手指的右手时时刻刻都蜷缩在袖筒里,一如他那贫困的家庭、服刑的父亲,都被他小心翼翼地隐藏了起来。 家庭重担 19岁的姐姐承担太多 “每次回来都要帮我做家务。”小洲的妈妈徐双焕说,每次看到年幼的儿子用残疾的手艰难扫地时,她都是一脸的泪水。 父亲出事那年,小洲只有7岁,两个姐姐也都未成年。在儿子被公安机关带走不久,小洲的奶奶从房顶跌下,脊椎和左腿严重受伤,至今卧床。上个月,因为开始坏死的眼球整夜剧痛,她永远失去了自己的左眼眼球。 小洲的大姐目睹了家里的惨状后,17岁已上高一且成绩优异的她南下苏州,开始打工。 “就感觉对不起她。”徐双焕说起大女儿,泪流满面,家里亏欠她的太多了。 徐双焕说,现在19岁的女儿一个月能挣两千多元钱。每次都把工资分为不等的三份:一份寄给家里,一份寄给监狱里的父亲,最少的那份留给自己。 因为要照顾婆婆和孩子,徐双焕没法外出打工,大女儿承担起了本不属于她的负担。 爸爸嘱咐,让他一定好好学习 较之生活上的困苦,徐双焕最担心的是,丈夫的事情给孩子们带来的白眼。 小洲在父亲出事很长一段时间后,才知道了父亲服刑的事,这让本来要瞒着孩子的徐双焕始料未及,“之后有次看电视,他看到电视里有个人穿着囚服被警察问话,一声不响地哭了。” 而类似的情况在日常生活中也屡次发生,因为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小洲,母子二人只能抱头哭成一团。 “我心里也苦。”说着,徐双焕抹了抹眼看着天,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等他爸出来吧,回来就好了。” “他爸交代几次了,让我带小洲去医院把右手看看。”她说,因为前段时间给婆婆看眼睛,又借了几万元钱,“等明年缓过来这股劲儿了,再带他去医院吧!” 徐双焕说,在学校里,老师知道他们家的情况,“对我们小洲可好。”她说,丈夫无数次嘱咐她,要把小洲的学习抓紧,“得让他好好上学,以后有出息。”当问起小洲的理想时,他小声说自己想当记者,“我也想去帮助别人。” 故事 2 父亲入狱后 他先后由多个亲戚代养 过去两年,7岁的阳阳一直居无定所。2011年冬,父亲被判入狱,母亲也离开了这个家,他先后由叔叔、爷爷、福利院照料。 去年8月份,在父亲的要求下,阳阳和4岁的妹妹被送进了新乡的一个福利院,那里专门代养在押服刑人员的未成年子女。 但在三个月前,福利院又把阳阳送回了洛阳宜阳县老家。“说是俺孩子身体条件不符合。”阳阳的叔叔说。之后,阳阳年迈的爷爷生病,只好将他送到位于伊川县鸣皋镇干河村的姑姑家。 姑姑丁爱幸有三个孩子,大的已上高中,最小的上六年级,家里不到两亩地,一家老小都靠丈夫外出打工过活。 但丁爱幸坚持把他送到了邻村的幼儿园里,幼儿园的花费很高,“一个学期要1600多元。” 备受歧视 班里他最大,受欺负也最多 阳阳看上去不太正常,7岁的他仍不能清晰地自我表达。家人一直怀疑,这种情况跟他小时候爸爸被抓时受惊吓有关。 11月7日下午,在丁爱幸的家里,记者见到了阳阳。 他的作业本上,歪歪扭扭写着“吹”字。当被问及这是什么字时,他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这是刮风的吹。” 在幼儿园,同学们不怎么愿意跟阳阳玩,调皮的孩子还会欺负他。“他最大,受的欺负也最多。”丁爱幸说,孩子每天回来脸上都要带着伤,“一星期前他的脑袋还被同学打出血了。” 说起以后,丁爱幸长时间沉默。她说,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等到他爸从里面出来,“还得5年。”(文中孩子均为化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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