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表技艺传承人匮乏 学徒抱怨“修表找不到老婆”

武汉历史建筑江汉关即将再度复原“世纪大钟”。记者采访中了解到，修表行业如今衰败，老艺人难觅传承人，学徒抱怨“修表找不到老婆”。有的老艺人无奈，只能用鞭子逼儿子传承学艺。

武汉市江汉区联保里胡同中有一个无名修表店。门口“修表老字号”因日晒雨淋失去了光泽。一把躺椅支在门外，烤漆门把手已被磨得泛白，木制框架散发生冷气息。推门而入，老式铜铃应声响起，历史陈旧气息扑来，与巷外繁华恍如隔世。

从事修表行业40余年的袁正建是这家店主人。“这家店新中国成立前就开了，比你的年纪都大多了！”当被问及店名时，袁师傅说：“没有名字，就叫修表店，武汉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这里。”

老人介绍说，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武汉的修表业一度红火。当时多数店铺的营业时间从9点钟开始，要修表的人都是在街对面等。一到九点钟开店门，人们一窝蜂都跑过来，排队一直从门口排到天桥下面，最起码有百米远。

那时修表学徒也多。一旦需要修的表积压超过2000只，修表店就要开集体动员大会，每人除了白天要修的四五只表，晚上还要加班再修七八只。

“上个世纪的时候手表是高档货，一块手表就是学徒近半年的工资，学徒一般是拿不到手表的，就只能靠小闹钟先练好基本功。‘栽、挫、盘’听起来简单，学个几年也不一定有效果，我们都是下了班留下来练基本功一直到半夜。”老人介绍说。

如今，袁师傅五六平方米的小店里装了一个大液晶电视，并且还有300余张手表构造图，都是专门为曾经的学徒准备的。但是仅半年学徒就走了，理由是“这样学下去连老婆都找不到。”

袁师傅每当谈到修表手艺总有聊不尽的话题，但是谈到学徒，语气中带着难掩的自嘲。袁师傅说，他自己儿子学修表都是用鞭子打去的。“没办法，学修表太枯燥，而且没个10年不可能出师。”

记者了解到，现在武汉地区几乎没有学校开设专门的修表专业。而原来火爆的武汉第一商业学校修表专业，也因为招不满一个班的学生而撤销了修表专业。

有专家认为，修表专业学校匮乏的情况在全国均较为普遍，开设计手表的相关专业高校数量也极为有限。学校缺少修表专业，高校学生及青年冷落修表行业，这也都是修表手艺难寻传承人的原因。（冯国栋、刘瑞琳）